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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松:出国考察的“三不”原则

发布时间:2025-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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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松(1931—1997),江苏江阴人。1956 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曾任中国科学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所长。自动控制、人工智能、机器人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机器人事业的开拓者之一。

勤俭节约,把经费花在刀刃上

1979年,由蒋新松率领的中国科学院人工智能与机器人考察组,乘飞机从上海赴日本考察并参加国际人工智能学术会议。这一年蒋新松48 岁,这是他第一次出国。

蒋新松与日本接待方、日中经济协会代表中村尾田商定,要尽可能多地安排对人工智能机器人研究、生产部门的参观考察。考察组在日本的18天,除了4天参加国际人工智能学术会议外,其余14 天全部用于会见、参观考察等。

考察期间,蒋新松几人生活节俭,总是在附近的一家华人小餐馆吃些便宜的饭菜。去的次数多了,连餐馆服务员都问:“别的考察团都是哪儿好去哪儿吃,你们怎么老在这一个地方吃?”蒋新松和考察组成员用省下来的团费、餐费购买了一台Z80 微型电子计算机。为了节省邮寄费用,几个人轮流扛着这台计算机,从东京扛到北京,又从北京扛回沈阳。从此,中国科学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有了建所以来第一台电子计算机。

1984年9—10月,蒋新松率团到美国、加拿大,对水下机器人研制中的国际合作问题进行了为期3周的考察与研讨。作为考察团团长,蒋新松对考察经费的使用非常严谨、节省。他深知国家科研经费还很紧张,能让他们出国考察20余天已属不易,因而要将有限的考察经费用在关键活动上,不乱花1美分。蒋新松白天争分夺秒地参观,晚上整理考察资料、记录心得思考,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在3周时间里,考察团跑了十几个城市的28个单位,获得了大量的一手资料。

在经费使用上,蒋新松还自己定了“三不”原则。第一,不住高级宾馆。蒋新松对大家说,我们这些人主要是来学习的,来调研的,不必讲究排场。考察团每到一处,就找办事方便、住宿费便宜的旅馆,几乎都住在了最便宜的汽车旅馆。第二,不进高级餐厅。蒋新松发现,华人开的餐馆物美价廉,考察团一行就多在华人餐馆就餐。第三,出行不租高级轿车。如果时间允许,考察团就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或步行,需要租车时,就租最便宜的车,这样仅交通费就省了不小的一笔。告别美国时,蒋新松将省下的经费买了许多水下机器人技术资料,专门装进一个箱子背回了沈阳。

严谨治学,坚守科研本心

蒋新松始终秉持科技工作者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不弄虚作假,坚持实事求是。对研究所承接的科研项目,蒋新松要求一定要重实效,绝不能写个总结、交篇论文、开个会就算了事。在填报效益这一项时,他要求科技处一定要把好关,绝不能虚报、夸大。曾有一个项目在时间、经费、技术等方面有困难,有人想应付了事,蒋新松闻后大怒,严厉斥责,严格审查,直至超标准完成了项目。

蒋新松不曲意逢迎,坚持公事公办。一开始,蒋新松偶尔也应邀参加过几次评审会、鉴定会,后来就不参加了。一是他本人拒绝那些无聊的会议,二是再也没人请他了,因为他不喜欢多讲溢美之词,更多的是讲一些不足或值得改进的地方,实事求是地予以评价。他很少陪客、宴请,他不止一次说:“必要的礼仪要有,但反对甚至讨厌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吹吹拍拍。”

不图名利,把名誉和奖金分给他人

蒋新松不贪图名利,始终潜心科研。他把自己的成绩、中国科学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的成绩、国家自动化科技领域的成绩,首先归功于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和他的“敢死队”——上千名来自全国各地的领域专家。许多由他领导并直接参与,甚至是总体规划的项目,在申报成果时,他总是把自己的名字划掉。

中型水下机器人项目拿到奖金后,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拿一份,但他说自己没有参加过具体工作,没焊过一条线,没编过一条程序,坚决不拿。有一次别人把奖金送到他的家中,家属不了解情况收下了,他回来后又让家属退了回去。他的家中也非常俭朴,地板的裂缝处粘了一块一块的胶布,这是因为他每次发现地板坏了,就剪下一块胶布贴上。他卸任所长职务后,曾有多个国家和地区以高薪聘请他,有的地方甚至表示挂个名就行,但他都拒绝了,依旧不知疲倦地投入在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以及研究所的科研工作中。

不媚上压下,虚心接受不同意见

蒋新松在担任中国科学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所长的14 年中,“三感”(即压力感、危机感、责任感)是蒋新松最常挂在嘴边的词。当研究所取得成绩和进展时,他很少喜形于色,也劝别人不要沾沾自喜,他告诫全体员工,“天外有天,骄兵必败”“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只有熟悉蒋新松的人才知道,蒋新松从不媚上压下、欺软怕硬。他对那些违反规章制度,特别是影响集体利益、极个别谁也不敢管的人,绝不手软。他对不想事、不干事、混世度日的同事,当面甚至当众指出,不留情面,绝不姑息。

蒋新松喜欢别人与他讨论甚至争辩专业和管理上的问题,也特别喜欢别人当面提出批评和建议。对于不同意见,只要当面提出,蒋新松会认真考虑,不会固执己见。有人感叹道,正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办事脚踏实地、做人清正廉洁、不弄虚作假、不装模作样、不请客送礼、不拉帮结伙的蒋新松,不仅得到了中国科学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全所上下的拥戴,还让研究所一众科研人员自觉自愿地跟着他“活着干,死了算”。这就是蒋新松智慧的力量、行动的力量、人格的力量。(选自《百位著名科学家作风学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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